香港何来「中道」?

来源:新闻中心作者/编辑:编辑 2018年06月25日


周八骏

袁弥昌在6月5日《明报》「笔阵」发表《香港前后30年的分水岭》(以下简称袁文),其观点大意是,香港过去30年追随西方自由主义并追求西方民主制度,但是,当前,西方自由主义和民主制度都陷入了困境,另一方面,中国内地的制度和发展模式取得了瞩目的成就;然而,香港不能因此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,亦即不能由以往学西方改为学中国内地,正确的方法是行「中道」。至于香港应当行的「中道」是什幺,袁文没有提供答案。

「中道」究竟是什幺?

主张香港行「中间道路」或「中间路线」,不自袁文始。在2015年6月特区第四届政府关于普选产生行政长官议案被反对派否决后,公民党和民主党各有一些重要成员或者主动退出或者被迫退出,分别成立旨在追求「中间道路」或「中间路线」的团体,其共同点都是力图在传统「泛民主派」与建制派之间找到独立定位,核心问题是对待中央的态度 企图既不亲也不反。这一类努力究竟取得了多少成绩?能否取得成功?本文不予评析。笔者在这裏要指出,袁文所主张的是另一种「中道」,即:不是以对待中央态度来衡量,而是以对待国家与西方若干国家关係来判断。

如果袁文的意思是香港不照搬国家主体制度,那幺,「一国两制」的本意便是如此,算不上「中道」。

如果袁文的意思是香港在中美关係中既不能亲美也不能亲国家,那幺,既是不可能的也违反了「一国两制」。说「不可能」,是因为一方面香港同西方若干国家建立了根深蒂固的联繫,西方若干国家在香港拥有深刻而重大的既得利益;另一方面,香港已回归中国,与国家主体经济一体化已相当深入。说「违反『一国两制』」,是指作为中国一部分香港维护国家核心利益义不容辞、责无旁贷。

所以,读了袁文后,我一直思考,袁先生心目中的「中道」究竟是什幺?

须切实对症下药

毋须讳言,在上世纪80年代、90年代,香港社会主流观点是西方自由主义制度和民主政制是好的,香港回归后保留原有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50年不变,便是基于那样的判断。但是,特区成立近21年了,原有制度和生活方式未变,政治经济民生等结构性问题却不断恶化,试问:是制度出了问题,还是制度的执行或运行出了问题?

按袁文的说法,是香港追随西方制度出了问题,果如此,则需要反思「原有资本主义制度」。窃以为,与其谈论空洞的「中道」,不如做这一件切实的事。

如果反思原有制度的结论是制度仍适用但是执行或运行有问题,那幺,必须把具体问题逐一找到并给出解决的办法或方案。如果反思的结论是原有制度需要有所调整或完善,那幺,必须提出可行办法或方案。如果反思的结论是,原有制度有需要调整或完善之处、同时在执行或运行上也有问题需要解决,那幺,就双管齐下。总之,坐而论道固然需要,但香港更急切需要的是对症下药。

须融入国家发展大局

「一国两制」需要与时俱进,今天香港内外环境和条件,与二三十年前比,虽不可谓面目全非,也是难寻陈。

今天,香港居民,作为个人,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可以自由选择,只要做事不违法。但是,香港作为中国的一个特别行政区,不能藉口「保留原有资本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50年不变」而拒绝融入国家发展大局。这是「一国两制」与时俱进应有之义。正确做法,是既反思和完善香港原有制度及其运作,又以开放心态和创新思维找到融入国家发展大局的途径。

香港大体有两类公共知识分子,其一是坐而论道;其二是欲以自己的见解影响政府管治和施政,或者影响甚至决定其一政治派别或某个政治团体的行为。前一类公共知识分子,不妨活在象牙塔裏,抒发个人情绪或者愿望。后一类公共知识分子,则应当脚踏实地,不管见解是否符合香港发展大势,总要让政府或政治派别、政治团体有所参考。

我同袁弥昌先生只有一面之交,但常读他的文章。他应当属于后一类公共知识分子,见解颇有意思,所以,我写这篇短文向他请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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